她一直都知道,裴家人不可能真的把她当家人,只有儿子才是她的依靠。
她就算去乞讨,也不可能让儿子去坐牢。
裴家人拿捏住了她的软肋,她不得不低头。
吴桂花万分不甘心地问裴向阳:
“只要我跟裴勇离婚,你真的不追究我儿子?”
当着警察同志的面,裴向阳也不敢胡乱说话,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:
“当然,有警察同志作证呢。”
“吴桂花,大勇还年轻,还想生自己的儿子,你们就彼此放过吧,我这也算是做了一回好人。”
吴桂花恨不能啃他的骨头。
但是又不得不低头。
她咬咬牙:
“好,我答应,只要你不追究,明天就去镇上离婚。”
裴勇一家子纷纷露出笑容,仿佛重获新生。
裴栋知道自己惹祸了,扑通一声跪在了吴桂花面前:
“妈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你打死我吧。”
吴桂花发愁啊。
两个儿子眼看着就要上高中了,这离了婚,这学怎么上?
她气得真是恨不能打死这个蠢货。
第二天一早,裴勇的妈就做好早饭,让裴勇和吴桂花吃了赶紧去镇上。
吴桂花却并不着急。
她先是打发了儿子们回去上学,然后才慢悠悠坐到餐桌上吃饭。
她冷冷看了裴勇妈一眼,把老太太吓得一个激灵。
裴勇催促:
“快点吃,吃完了去离婚。”
吴桂花冷笑:
“你就这么急着要离婚?”
“裴勇,当年你急巴巴地来脱老娘裤子的事你忘了?”
裴勇头一扭去了外面,虎声虎气地催:
“少说废话,快点。”
吴桂花恨得眼睛出血。
这个窝囊废男人,当初馋她身子的时候说得好听,帮她养儿子,送她儿子上大学。
这才几年呀,说过的话连屁都不如。
隔壁。
裴向阳看到裴勇和吴桂花去了镇上,心里踏实了。
他让裴老头推来板车,把他推去打电话。
谁知白珍珠根本就不接,直接挂断了。
裴向阳气得要死:
“白珍珠,这可是你逼我的。”
又拨了好几遍,白珍珠依然不接。
裴向阳没办法,只能回家,想着等裴勇回来,他就给裴勇支招。
这一次,他一定要狠狠恶心一把白珍珠。
等到中午,裴勇和吴桂花回来了。
吴桂花气势汹汹地走在前面,看样子非常愤怒,应该是已经跟裴勇离婚了。
谁知吴桂花却直接冲到裴向阳跟前,抡起巴掌就开始抽。
裴向阳被打懵了,而且完全没有还手之力,被吴桂花扇的耳朵嗡嗡的响。
等裴勇跑过来把吴桂花拉开,裴向阳已经被扇傻了。
曹大妞见儿子被打,冲过来又跟吴桂花干到了一起,最后好不容易才被裴勇和裴老头拉开。
“裴向阳你个该死的短命鬼,我就说我儿子怎么突然胆子那么大,原来是你故意给他下套!”
“想让裴勇踹了老娘去找刘慧英复婚?”
“你们做梦!”
说着吴桂花学着曹大妞往院坝里一躺,撒泼打滚的闹起来了。
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,听到动静赶紧扔了铲子又跑到裴家来看戏。
等听清吴桂花的咒骂哭诉,大家这才知道原来是裴向阳给裴勇出的主意,想让裴勇踹了吴桂花娘仨,好回头去找刘慧英。
围观的众人表情都很微妙。
“裴勇怎么好意思哦,还去找刘慧英,他当刘慧英还稀罕他啊?”
“吴寡妇不能生,这是后悔当初把慧英母女俩打跑了。”
“向阳怎么这么坏呢?腿都没了也不老老实实的,唉!”
“这两家真是跟唱戏一样,一出又一出的,我们大湾村都跟着出名了。”
“走了走了,回家做饭吃。”
众人摇着头,散了。
老支书也不管了,没法管。
裴向阳脸都被扇肿了,这才意识到裴勇这个废物居然没有离婚。
他瞪向裴勇:
“你怎么搞的,为啥子没离?”
裴勇也气的不行:
“我们到了镇上,吴桂花不知道听人说了啥,突然反悔了。”
说着痛苦地抱住了头。
吴桂花指天赌咒:
“哪怕我儿子去坐牢你都别想离婚。”
“我告诉你裴勇,你敢跟外人合伙害我儿子,我不耗死你我不是人!”
“你们这一家遭雷劈的畜生,我儿子如果坐牢,我就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!”
裴勇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裴向阳也是被吴桂花吓到了。
“泼妇,你简直就是个泼妇,裴勇,你不休了她我看不起你!”
“好哇裴向阳,你还敢挑唆,我撕了你!”
吴桂花又冲向了裴向阳,不过被曹大妞拦住了,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。
白珍珠下午就接到了赵大全的电话,知道裴向阳一家和吴桂花打起来了。
总之,裴勇不仅婚没离成,没过几天,吴桂花的大儿子裴栋因为偷钱的事退学了。
裴栋知道裴勇和裴向阳联合起来给他下套,兄弟俩在家摁着裴勇揍了一顿。
现在吴桂花和裴栋守在家里,裴勇和他的父母更是苦不堪言。
裴勇别说去蓉城找刘慧英,甚至连镇上都不许去,只能在家干活。
刘慧英听说了这事,终于放心了,笑出了眼泪。
“太好了,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。”
刘慧英抹了抹眼睛,对裴勇的恐惧和厌恶深入骨髓。
白珍珠宽慰道:
“放心吧,吴桂花的大儿子眼看就要考高中了,却被裴勇和裴向阳害得没办法继续上学,那母子俩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。”
刘慧英恨恨道:
“他们那种人,就该生活在地狱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白珍珠心中冷笑,像裴向阳裴勇那种货色,他们的“好”日子还在后面呢。
裴向明已经被带回蓉城了,现在暂时被关在某看守所。
他牵扯的走私案比较大,警方还要继续深挖,这案子一时还判不了。
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他坐牢坐定了。
听说裴文艳去看了一次裴向明,然后裴文艳就消失了。
她卖了蓉城的房子,不知去向,没有人能联系上。
白珍珠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。
裴家人骨子里就是自私的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间就到了六月。
港城快要回归了,白珍珠的纪念衫卖爆了。